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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洼子惨案?xml:namespace>
(1944年11月24日)
西洼子,又称“赵家洼子”,今属平度市白沙河街道,位于城区东南约20公里,地处平度南部平原的小丘陵地带。1937年7月7日,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,1938年进犯平度,在平度建据点,修炮楼,奴役百姓,抢夺财物,平度人民陷入沉重的灾难之中。在抗战时期,西洼子村属于平南县西二区所辖,位于平(度)古(岘)路南侧,正东古岘镇驻有日军1个小队,伪军1个中队,共计400余人;正西麻兰设有伪镇公所,常驻伪军100余人;西南李傅庄是国民党顽军赵保原部特务第2团刘向生的据点,驻1000余人。西洼子处于日、伪、顽军的三面包围中,受害尤甚。人们不甘心当亡国奴,纷纷组织起来抗击外来侵略。西洼子附近一带的人民群众,于1941年先后建起了村自卫团、青年抗日先锋队(简称“青抗先”)和民兵组织,并在此基础上成立了民兵联防大队,村与村之间相互支持,协同战斗。“青抗先”以青年为主,在民兵联防大队的领导下,负责站岗、放哨、夜间护村巡逻等任务。他们靠土枪、土炮、大刀和长矛多次击退过到村里抓人抢粮的小股日、伪和国民党杂牌部队,保卫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。日、伪军把西洼子一带的村庄视为平古路上的严重障碍,想方设法进行报复。
1944年11月24日(农历十月初八日),驻平度城和莱阳城的日、伪军在国民党顽军李得元部配合下,集结步兵、骑兵500余人,配备轻重机枪和火炮,从古岘出发,直扑西洼子村。拂晓时分,当日、伪军临近西洼子村北时,被当时正在站岗的“青抗先”队员发现。通信员赵进(乳名)马上报告了“青抗先”队长赵玉美,赵玉美又迅速报告了村民兵队长胡锡昌。胡锡昌带领部分民兵来到了村北的围墙处,监视来敌。开始民兵们以为又是柳行据点的伪治安军,一点也不打怵。胡锡昌问:“你们是哪一部分的?”对方回答:“南海司令部的。”胡锡昌说:“你们过来一个。”刚说完,对方突然开枪,击中了赵丰茂。因为当时赵丰茂的父亲刚去世,重孝在身,穿了条白裤子,目标比较明显。民兵们立即进行还击,可是从敌人枪炮声密集程度上,很快判定出这不是国民党顽军,而是日、伪军的正规部队。民兵们迅速架着赵丰茂就向村里撤退。敌人冲了上来,先把村北的围墙撞倒。民兵们继续架着赵丰茂向南撤离,可是他伤势太重,已经走不动了,就把身上的枪支和子弹袋解下来,只留下一颗手榴弹,对其他人说:“我不行了,你们快撤吧。”说完挥手示意战友们赶快撤退,随后拉响了手榴弹,壮烈牺牲。
这时,日、伪军已经将村子包围,向村外转移已经来不及了。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,村支部书记、联防主任赵玉奎果断组织民兵和群众潜入地窖后,自己不幸被捕。日、伪军不敢贸然下地窖抓人,他们先是在洞口周围搜查,后来用绳子吊着一个伪军慢慢向下放,准备下来劝降。当绳子放到一半时,民兵拉动枪栓,伪军听到响声吓得大叫起来,上面的日、伪军又把他拉了上去。一计不成,敌人又将支部书记赵玉奎用绳子捆着,放入地窖内劝降。赵玉奎不但不劝降,还鼓励干部、群众与敌人斗争。最后被敌人杀害。敌人无计可施,点燃草苫扔进地窖,民兵和乡亲们纷纷用衣服或手巾捂住口鼻,仍然被呛得直咳嗽。日军在井口喊话,让民兵和村民出来投降,但是地窖内没有一个人理会。见劝降不成,他们开始向地窖内投放毒气弹,毒烟沿着地面四处蔓延。西洼子村的地窖基本上是户户相通,毒气四散开后,乡亲们有的用棉被堵住连接口,有的尽量向远处的地窖转移。
日、伪军随后在全村进行搜查,每搜查到一个洞口,就点燃干草扔进地洞内,并留下几个伪军看守。日、伪军共搜查到60多个洞口,顷刻间,全村烟雾弥漫,鸡鸣犬吠,一片混乱。幸亏烈属马素花看到日、伪军在村南洞口放火后,提前通知了其他地窖的群众,大家用棉被堵住了藏人的支洞口,才使大部分群众幸免遇难。
从拂晓开始,日、伪军侵入村子,一直到上午十点才沿平古路向平度城撤离。村民们赶忙从其他地窖和隐蔽处出来,迅速抢救村南地窖里面的群众,除胡锡昌和赵林开两人心口还微弱地跳动,其余的人都鼻口流血早已气绝身亡。胡锡昌和赵林开虽被送往南海军分区抢救,但终因中毒太深,抢救无效,不久也死去。这次日、伪军对西洼子的扫荡,共造成33人死亡。被残害的人中,上有七十多岁的老者,下有十二、三岁的孩子,有七家被杀绝门户,伤亡最多的赵华行一家,父子爷孙(赵华行、赵更、赵聚、赵宝善、赵童曼)三代五口人全部遇难。尸体排满了半截大街,村民人人垂泪,满村呜咽,其状惨不忍睹。事后,平南县委在赵家洼子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,悼念为抗日英勇献身的革命先烈和被难群众,并追认赵玉奎同志为“模范干部”,胶东《大众报》对惨案进行了报道。